【朱白】画·下（AU两发完）
*社畜龙&画师宇，OOC，勿升真。
*前文在这里 。
05
“啊那个……”本来已经抛到脑后的窘事被冷不丁地提起，白宇很是尴尬地挠了挠头，“抱歉，应该事先征得你同意的，当时看你在忙就没好意思打扰。”
“没关系，画得真好，我很喜欢。”
无论如何，听到有人喜欢自己的作品总是高兴的，何况朱一龙的语气这么真诚。白宇脸上闪过一丝难掩的得色，笑道：“那天比较匆忙，工具也有限，所以画得比较粗糙。你喜欢的话，我下次可以认真画一幅送你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朱一龙惊喜地睁大了眼睛，转而又正色下来，“你平时应该很忙吧，不用特意为我花太多时间的。”
“时间上倒是还好，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。我油画和水彩还行，平常给客户交稿也会用数位板，看你是想要人像还是风景？”
“我不是专业人士，也没什么具体的偏好，”朱一龙的表情有些为难，“你觉得合适的都好。”
平时要求琐碎的客户让人头疼，可真遇上纯开放的命题，其实也不太好下笔。白宇挠着下巴想了想，无奈道：“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思路，要不你容我考虑两天？”
“当然，”朱一龙连忙点头，“我不着急的，你千万别有压力，也别为了我影响休息。”
“压力还是会有一点的，难得龙哥你这么信任我，我可不得好好表现一下？”
“那我就期待着了。”朱一龙对白宇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，低下头继续收拾桌面，同时状似不经意地道：“所以这样的话，我下次是不是可以再来找你吃饭？”
“呃……”白宇没想到话题突然又绕了回来，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再拒绝。
“放心，真的不破费的。说起来，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吃辣？”
“对，我从小吃辣就容易打嗝，不过微辣还是可以的。”
朱一龙点了点头，道：“我下次出差应该是去江城，你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想吃的，随时告诉我就好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又聊了几句，这才相互道了晚安，白宇听着隔壁门关上的轻响，回想起方才的对话，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点笑意。
06
虽然朱一龙再三强调了让白宇不用着急，但毕竟答应了人家，白宇还是想尽早兑现承诺。他本打算认真画一幅肖像，然而模特不在眼前，怎么画都抓不住精髓，另一边客户催稿又催得急，只能先作罢。
好不容易修改到甲方爸爸满意，已经过去了好几天。白宇回完邮件，疲惫地合上电脑，活动着酸痛的肩膀走到窗前，打开窗想透透气，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雪。
这是龙城今年的第一场雪。说是雪，其实也就是些许雪珠在空中飘洒，细碎的冰晶落在手上，几乎瞬间融化，只留下一小滴潮湿的冰凉。纵然如此，楼下的行人还是纷纷抬头张望，惊奇的喜悦在寒风中回响。
白宇心里一动，快步回到原位坐下，支起画架拿出颜料，结合窗外的景色和自己的想象，画了幅清冷中带着温馨的初雪图。不知是巧合还是心有灵犀，他刚放下笔，画未来的主人就发来了消息：“小白，今晚有空吗？”
这周朱一龙没去出差，但从门外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判断，他还是每天早出晚归地忙碌着。白宇有点意外他会在工作日来联系自己，但还是迅速地回复了“有空”，然后便放下手机，看着自己颜料未干的作品，忍不住猜测朱一龙看到后会有什么反应。
一个多小时后，朱一龙像个尽责的外卖小哥一样，在饭点准时敲响了白宇家的门，手里提着个印了韩语的打包袋。面对白宇疑惑的眼神，他露出点羞赧的笑，小声解释道：“今天初雪，公司的女同事都说该配炸鸡啤酒，我公司附近正好有家店评价不错，就顺路买了些。”
“还有这搭配？倒是没听说过，”白宇从朱一龙手里接过袋子，笑着把人让进屋，“不过龙哥你来得正好，等下吃完饭给你看画儿。”
其实白宇平时不太爱吃炸鸡，对网上那些所谓流行也并不感冒，但这天兴许是因为应景，他真心觉出了这种搭配的趣味。吃饱喝足收拾完，他估摸着颜料应该干得差不多了，这才起身引着始终眼巴巴瞟着自己的朱一龙进了书房。
一直以来白宇自认为还算有几分天赋，但远不到惊才绝艳的程度，所以尽管他有信心朱一龙肯定会捧场，但对方是否真心喜欢还是个未知数。因此，打开书房门后，他就安静地站到一边，怀着一丝忐忑悄悄观察朱一龙的反应。
虽然从没来过这个房间，但朱一龙的目光立刻就精准落在了桌旁的画架上。明亮柔和的灯下，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从虔诚的期待变成毫不掩饰的惊喜，然后又带上了几分若有所思。
他定定地盯着画看了许久，这才缓缓转向白宇，几乎是屏着呼吸道：“小白，这也太美了，我从没见过这么动人的画。”
“咳，过奖过奖，”白宇嘴上赶紧谦虚，心情却无法抑制地雀跃起来，身为创作者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，“我也是下午看到下雪突然有的灵感，你喜欢就好。”
“不是夸张，我是真的非常喜欢。”朱一龙回头又深深看了一眼画，这才道：“小白，谢谢你。”
“甭客气～既然你喜欢，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画，也算是感谢你的投喂，怎么样？”
闻言，朱一龙眼里的光芒更甚，几乎有点摄人心魄的意味。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注视了白宇良久，这才轻轻微笑起来，柔声道：“一言为定。”
07
既然自己也能做些贡献，白宇便不再纠结总让朱一龙破费的事。两人开始隔三差五一起吃饭，假期有空时就窝在朱一龙家的沙发上组队打游戏，相互之间走动得越来越频繁，甚至各自有了对方家门的钥匙。
冬去春来，空气中的寒意被勃勃的生机取代。这天白宇和几个朋友约着打了场球，大汗淋漓时贪凉喝多了冷饮，回家就犯起了胃疼，强撑着冲了澡吃了药，就蜷在沙发上再没力气动弹。
朦胧间，白宇感觉有温热的手抚过自己的额头，随后整个人被温柔地抱起来放进被子，怀里被塞进一个温度适宜的热水袋，一切都是刚刚好的熨帖。他想睁眼看看，却在药效的作用下眼皮重得抬不起来，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。
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。白宇四下摸了摸，没找到手机，也不知道是几点，感受了一下发现已经没什么大碍，便打开台灯穿好衣服，下床往卧室外走。
因为太过熟悉自家的陈设，他打开门的同时也没放缓脚步，结果险些撞上站在门口的人，吓得猛地往后弹开。
朱一龙忙上前把人扶住，带着歉意道：“抱歉，小白，我听到动静想来看看，吓着你了。”
“没事，”白宇拍着胸口猛喘了几口气，抬头看向客厅墙上的挂钟，“刚才是龙哥你把我搬到床上的吧，谢啦。不过这么晚了，你怎么还在这儿呀？”
“我猜你中途肯定会醒，就煮了粥等着，看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需要。”
经这么一提醒，白宇才意识到屋里飘着淡淡的米香，疼痛消退后腹中开始感觉空落落的，果然有些饿了。
朱一龙把人引到桌边坐下，转身去厨房盛了粥过来，边摆餐具边问：“你不是说老毛病不碍事的吗？怎么疼得这么厉害？医生到底怎么说的？”
“我也记不太清了，总之就是慢性胃炎之类的吧。”白宇舀起一勺粥吹着，漫不经心地道。
“记不清了？”朱一龙皱起了眉，“你上次去看医生是什么时候？”
“大概两年前吧。”
“两年前？！”朱一龙猛地提高了音量，见白宇捏着勺子一脸被吓到的样子，才深吸一口气，勉强克制住语气：“慢性病得定期复查才行，否则万一恶化了怎么办？”
“平时忙也顾不上去，而且检查很麻烦的。”白宇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理亏，但还是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，小心地解释着。
“刚才我查过了，提前预约好的话还是挺快的。你赶紧约个检查，到时候我陪你去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龙哥你这么忙，到时候我自己找时间找人陪我去就行了。”
“然后又一拖再拖是吗？”朱一龙微微眯起眼，语气并不严厉，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。
白宇默默垂下眼，余光瞥见自己的手机被推到面前，同时耳边的声音柔和了下来，几乎像哄小孩一般：“我攒了很多调休假，只要提前沟通好，不会影响工作的。再说你要是不好好看医生，我哪怕去上班也不能安心。身体要紧，我们就去检查一下好不好？乖，听话。”
08
于是，一周之后，白宇乖乖躺在了诊室的床上。
做胃镜虽然听着就让人犯怵，但好在医生手法娴熟，麻药也给力，全程没有什么感觉，再醒来的时候，第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脸。
“小白，你醒了？感觉怎么样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白宇的意识还没完全恢复，只觉耳边的声音像是隔着什么，听起来有些遥远，视线也有点模糊，却依然可以清晰分辨出眼前温柔的关切。他愣愣地反应了两秒，轻轻摇了摇头，撑着床沿想要起身。
“你慢点，别勉强，还难受的话就再躺一会儿，不着急的。”
白宇就着朱一龙的手坐起来，感受着肩背上柔和坚定的力度，仿佛笼着层雾的大脑缓缓转动，突然就升起一个念头：要是这个人能一直在身边该多好。这么想着，他张了张嘴，在对方立刻凑过来的耳边道：“龙哥，你真好，我真喜欢你。”
当时朱一龙是什么表情，白宇没能看清，因为他保持着侧耳倾听的姿势，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。不过尴尬的气氛只维持了几秒，就被匆匆前来查看患者情况的护士打断，接下来转移到等候室观察等环节人多眼杂，两人也就默契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他们一路若无其事地回到了白宇家。朱一龙把人细心地安顿好，又端上出门前准备好的粥和小菜，然后没头苍蝇似的在原地转了两圈，终于憋出一句：“你好好休息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龙哥，你等一下。”白宇方才仔细思考了一路，说实话有点后悔，不是因为说的话有什么不对，而是因为这么重要的事，理应选一个更好的时机。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，他只能硬着头皮在朱一龙低着头站定后故作轻松地道：“我都表了白，你是不是好歹给我点反应呢？”
朱一龙猛地抬起头，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明了一切。白宇叹了口气：“你果然以为我是打完麻药说的胡话。”
“我……”朱一龙似乎想否认，刚开口却又咽了回去，眼神里竟带上了几分委屈。
“是我不好。”白宇想起身，却因为空腹一上午加麻药消退后难免的不适没站稳，被朱一龙快步上前接住，几乎是直接搂进了怀里。
剧烈的心跳隔着几层衣服都能清晰地感觉到，白宇话还没有出口，就已经知道了答案。他本想看着对方说，却发现这个姿势也不错，干脆伸手环过朱一龙的腰，偏过头郑重地道：
“现在药效已经过了，所以这是我说过最清醒最认真的话。龙哥，我好喜欢你。”
09
夏末秋初，连绵的夜雨努力洗刷着空气中的暑气。宜人的温度加上潺潺的水声，应该是最适合睡眠的搭配，可白宇却翻来覆去失了眠。
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，枕头上还残留着那个人的味道。淡淡的洗发水香气，本该让人安心，却在此刻更叫白宇孤枕难眠。
又翻过一次身，依然毫无睡意。也不是刚谈恋爱的高中生，怎么就至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？白宇感到又无奈又好笑，盯着天花板上微微晃动的光影半晌，终于决定不再无谓地挣扎，起身走到书房拉开窗帘，支起了画架。
窗外的雨还在下。窗户的另一边，思念伴随着雨声倾泻在洁白的画布上。
三天后，归心似箭的人终于赶回了家。打开门的刹那，朱一龙收获了撞进怀里的拥抱，还有一句天籁般的：
“哥哥，有一幅新的画儿送给你。”
- End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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