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朱白】一首歌的时间·上（AU两发完）
*演员龙&社畜宇，可能OOC，勿升真。
01
白宇到达录音棚门口的时候，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有点紧张。
他在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，说得好听点是都市白领，说白了就是只没什么发言权的社畜，被无情的资本家榨取着最后一丝剩余价值。难得不用加班的日子里，除了偶尔和朋友聚个餐外，唯一的消遣就只剩下翻唱些自己喜欢的歌，发到网上和同好们分享。
白宇从小就喜欢唱歌，甚至动过当歌手的念头，奈何艺术之路过于难走，最终还是只能向现实低头，把音乐当作忙碌生活中少有的慰藉。因为清澈又深情的声音，他渐渐也积累了一批忠实的粉丝，靠播放量能从平台那里拿到少许提成，但大体上还是在用爱发电。
虽然不怎么能变现，但自己唱的歌能够被志同道合的人欣赏，这本身就足够让白宇高兴了。所以，只要有时间，他就闷在家里用攒钱买的设备录歌，梦想着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去专业的录音棚里唱一次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，这样的机会真的被他等到了。有影视公司的人通过站内信联系白宇，说有一部新剧需要录主题曲，感觉他的声音非常适合，想请他来录制demo，作为日后主演实际演唱时的参考。对方开出的价位不算太高，但能去录音棚录歌，哪怕不给钱白宇都愿意，便连忙答应下来，和对方敲定细节后，拿到素材就赶紧着手准备。
歌曲名叫《潜行》，和电视剧同名，词曲都比较中规中矩，是现在正剧配乐常见的风格。白宇试着唱了几遍，音准和节奏都没什么问题，但情绪上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点。正好离录制还剩几天，白宇不想辜负这来之不易的机会，买来原著小说，下班后熬夜看完了。
故事以抗战为背景，讲述了平凡人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中经历的悲欢离合。主人公出身贫寒，机缘巧合下被选中，成为一名情报人员。在一次次的抉择、背叛、成长和死里逃生之后，他终于以胜利者的姿态见证了曙光的到来。然而胜利的代价是无数战友的离去，其中就包括他的挚爱，最后他终身未娶，在无尽的思念中走完壮阔却孤独的一生。
小说通篇没有刻意的煽情，然而平实语言中透出的伤痛和绝望像一张细密的网，让人无处可避。白宇天生就比较容易共情，读完小说后难过消沉了好久，录歌的时候就带着这些感同身受的不甘和无奈，非常顺利地完成了任务。
现场的负责人对白宇的表现赞赏有加，留了联系方式，说以后有机会再合作。没想到，下一次的合作还没兑现，朱一龙工作室的人先找了过来。
朱一龙是当红的青年演员，也是这部新剧的主演。虽然白宇不追星，对这位有颜有实力的影帝热门人选还是有所耳闻。工作室的人表示，朱一龙听了白宇的demo，深受触动，希望自己录制的时候白宇能够过来，他想现场讨教一下。白宇本想拒绝，毕竟自己也不是专业人士，实在谈不上指教别人，但对方开出的条件过于优厚，录制又刚好是在周末，他想了想，还是同意了。
于是，此刻他站在陌生的录音棚门外，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敲门。虽然他从小就活泼开朗人缘好，但接触的都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，生平见过最有名的，也不过是家乡电视台的主持人。现在突然要和大明星面对面交流，还是不免有点心里打鼓：万一人家架子大、不好打交道，那可怎么办？
可现在也已经骑虎难下了。白宇深吸一口气，鼓起勇气伸手准备敲门，背后却忽然响起了脚步声。
02
“您就是WHITE白老师吧，幸会。我是之前和您联系的小汪，辛苦您今天特意过来。”脚步声中，三个人出现在楼道拐角，走在最前面的女孩率先反应过来白宇的身份，热情地迎上前问候。
白宇礼貌地和她打了招呼。小汪指着身后瘦高的男生继续介绍：“这是小郭，朱老师的另一个助理。而这位就是……”
小汪还没说完，刚好走到白宇跟前站定的男人主动伸出手，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：“你好，我是朱一龙。”男人穿着休闲装，戴着帽子和口罩，虽然看不清脸，语气却透着满满的温润谦和，让白宇稍稍放下了几分大明星可能不好相处的担忧。
说话间，房间里的人听见响动，已经开门迎了出来。双方显然已经事先沟通好了细节，因此没有过多废话，一轮简单的相互介绍和寒暄过后，朱一龙便直接进棚去试录。他进屋时就摘了帽子和口罩，但是刚才忙乱间白宇也没来得及细看，现在所有人各自就位，棚里明亮却不刺眼的灯光洒下，白宇终于有机会看清这位大明星的样貌。
不愧是出了名的颜值能打，真人比网上的照片更好看，皮肤好白，睫毛好长，鼻梁好挺，嘴角的弧度也刚刚好……白宇在心里感叹了半天，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花痴，连忙收回视线，努力调动出平时面对客户的专业表情。
一曲完毕，朱一龙推门出来，工作人员按下播放键，刚才录制的内容在不大的房间里回荡开。对于这样的公开处刑，朱一龙明显有些局促，但还是非常认真地侧耳听着，一边在乐谱上仔细标记声乐老师指出待改进的地方。白宇站在角落里看着，突然有点后悔来到这里，有专业人士在场，自己这个半吊子怎么看都有点多余。
没想到，朱一龙听完声乐老师的建议，下一秒却转向了白宇：“白老师，我总觉得刚才的情绪处理不太对，依你看该怎么改进呢？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宇身上。白宇愣了愣，终于在朱一龙真诚的注视下鼓起勇气，走上前去，指着乐谱上相应的地方道：“我觉得这句的情绪出得有点太早，所以后面关键部分听起来稍微有点弱，因为对比不够明显。如果这边略收一点，等到下一句再集中释放，可能效果会更好。”
朱一龙思索片刻，点了点头：“有道理，我再试一试，谢谢白老师。”说着，他对白宇露出一个微笑，转身又回到棚里。
这样的过程重复了好几个来回，每一次朱一龙都会认真询问白宇的意见，反复的修改完善从艳阳高照一直持续到夜幕低垂，终于有了个还算满意的版本。朱一龙向工作人员一一道了谢，小汪在旁边熟练地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小礼物，大家其乐融融地道别，愉快结束一天的工作。
白宇跟着朱一龙一行走出录音室，正准备告别离开，却见重新戴上了口罩帽子的人低声对小郭说了什么，下一秒便径直朝自己走来：“白老师，今天太感谢了。要是方便的话，我能请你吃个饭吗？”
白宇下意识地觉得不太合适，可是不知为什么，面对那帽檐下带着笑意的眼睛，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打了个弯儿，变成模棱两可的“这……太麻烦了吧？”
“不麻烦，”朱一龙低低地笑了，声音隔着一层布料，显得格外低沉动听，“车就在楼下车库，请跟我来。”
03
电梯门在地下车库打开时，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已经等在了那里。朱一龙把白宇让上车，自己坐到旁边，拉下口罩似乎打算说什么，握着的手机却响了起来。他低头看了一眼，带着歉意对白宇笑了笑，接起电话。
他的声音不大，但在隔音效果不错的车里，还是可以听清是在谈论后续的行程安排。白宇识趣地扭过头去，假装欣赏车外的风景，实则是在默默试图消化这场完全超出想象的奇遇。
大约是平时工作太累，好不容易挨到周六还没能睡成懒觉，白宇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，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过去。不过毕竟是在陌生的环境下，他没有睡得太熟，恍然惊醒的时候，车子刚好缓缓停在一条僻静的马路上。
白宇有点茫然地四下张望，朱一龙适时地解释道：“我不太方便去人多的地方，这是一个朋友开的火锅店，不算热门但是味道很好，可以吗？”
别人请吃饭，哪有再挑三拣四的道理，白宇点点头，乖乖跟在朱一龙身后下了车。本以为两位助理也会跟来，没想到车门自动关上，低调的商务车重新驶入远方的夜色。白宇望着车尾灯转过街角消失不见，疑惑道：“小汪和小郭不一起吗？”
“这是我的私人行程，不需要跟，难得周末刚好在龙城，让他们早点回家休息。”
“私人行程”四个字隐隐让白宇觉得有些别扭，但事已至此，也不好再临时变卦，更何况他的确有点饿了。朱一龙应该是提前和店里打过招呼，门口的服务员直接将他们带到最僻静的包间，倒上水递过点菜用的平板后，便带上门退了出去。
朱一龙把平板推到白宇面前：“想吃什么？”
“有面条，别太辣就行，其他的我不挑。”
“那你想到什么别的，随时告诉我。”朱一龙把平板挪回自己面前，先点了个鸳鸯锅，又选了份手擀面，然后在其他类别里面熟门熟路地点了好几下。片刻后，有服务员端来锅底，不一会儿的工夫，其他的食材也陆续摆满了桌边的餐车。
白宇看着排得整整齐齐的毛肚、鸭肠、麻辣牛肉，还有看不出部位但明显品质上乘的肉类，有些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啦？”朱一龙拆着餐具的包装，微笑着问。
“没什么，就是原本还以为……明星都很注重身材管理，吃得都很少呢。”
“平时的确需要克制，”朱一龙端起盘子，往白汤里下了好几块肉，“不过这一阵还没进组，可以稍微放纵一下。听说白老师在互联网公司上班，平时应该很忙吧？”
“我其实刚才就想说了，你不用叫我白老师，我也不是专业人士，实在担不起……啊谢谢！”白宇没料到大明星会亲自帮他涮肉，还给夹到碗里，连忙道谢，又接着道：“我来之前查过你的资料，你应该比我大两岁，不介意的话叫我小白就好。”
“好，小白。”朱一龙弯起眼睛，火锅的热气中，白宇莫名觉得脸上有些发烫。
“呃……我平时虽然不至于像传说中那样996，不过忙起来的确需要经常加班，偶尔周末都得去干活。但我们至少还算规律，也不太需要出差，和朱老师你比起来肯定还是……”
“龙哥。”朱一龙忽然轻声打断。
“嗯？什么？”白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“工作室的人都叫我龙哥，或者你喜欢别的称呼也可以，别叫我朱老师了。”
“啊……那就，龙哥？”白宇试探着叫了一声，换来一个带着孩子气的灿烂笑容。称谓的改变仿佛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隔阂，白宇忽然就对朱一龙的身份没了忌惮，在对方温柔的纵容下，找回了自己平日里的开朗健谈：“龙哥，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，你们演员遇到和现实完全不一致的剧本时要怎么入戏啊？会不会入戏太深出不了戏啊？拍戏到底是不是按照时间顺序的呀？如果不是的话每天跳着拍不会错乱吗？哎不好意思我问题太多了，我朋友也总说我话多，龙哥你可别介意。”
朱一龙笑着摇摇头，给白宇又夹了一块虾滑：“没关系，我还时常被说是话题终结者呢，正需要你这么会聊天的人。刚才一下这么多问题我也没记住，反正时间还早，你先吃着，我们可以慢慢聊。”
“好，”白宇把火候刚刚好的虾滑送进嘴里，抬起头对朱一龙笑，“谢谢龙哥”。
04
那天，两人边吃边聊，中途觉得可乐不够尽兴，又叫了两瓶啤酒，一直到深夜才结账离开。吃到下半场的时候，朱一龙提起自己平时需要唱歌的场合不少，以后能不能继续向白宇请教。白宇向来是个讲义气的人，立刻答应下来。两人掏出手机相互加了微信，结果从头像发现原来彼此都对摩托车有兴趣，便又是新一轮的把酒言欢相见恨晚。
终于散场时，黑色的商务车不知何时已经候在了店门外，一路稳稳当当把白宇送回了家。白宇和朱一龙道了别，又对司机道了谢，下车正准备离开，却忽然被朱一龙叫住。
白宇转过身，就见大明星挪到了外侧的座位上，英俊的五官在昏暗的路灯下看不分明，晶亮的眼睛里却仿佛有星星在闪耀。朱一龙往车外扫了一眼，随后微微仰起头，把视线落回白宇的脸上，停了一秒，才用压低却依然清晰的声音道：“今天很开心，谢谢你，小白。”
对于这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，白宇的记忆有些模糊，只记得朱一龙坐在车里，自下而上缓缓抬眼看过来，仿佛电影里定格回放的慢镜头。那一眼似乎带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神秘力量，瞬间把几杯啤酒的些微酒意逼上头，醉得白宇措手不及。后来他应该是凭着肌肉记忆回到家，胡乱洗漱过后，便把自己撂上/床，睡了个昏天黑地。
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，梦里出现许多乱七八糟的人和情节，具体细节记不真切，但依稀记得不停变换的场景中，总有朱一龙那双潭水般幽深的眼。
醒来时已经过了晌午，白宇随便点了个外卖，吃饱收拾完后，便在书桌前坐下。这天本来应该录新歌的，可他试了好几次也找不到状态，有点烦躁地拿起手机想换换心情，却鬼使神差地打开微/博，在搜索框里输入了朱一龙的名字。
白宇先是关注了朱一龙个人和工作室的账号，又顺藤摸瓜关注了好几个粉丝大站，再一刷新之后，原本都是游戏和音乐相关的首页上出现了不少朱一龙的内容。白宇一张张翻过那些美图，时不时长按保存，一边又忍不住感叹精修图里再怎么全方位无死角地好看，也始终不及昏暗路灯下那悠悠望过来的一眼摄人心魄。
短暂的周末不知不觉间匆匆溜走，白宇最终还是没有录成歌，却收获了手机相册里几十张百看不厌的图。一觉醒来再睁眼的时候，工作群里已经躺着老板新布置的任务。白宇揉揉眼睛，艰难地挣脱周公的挽留，起床迎接社畜忙碌的又一周。
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，办公室熟悉的键盘声和说话声中，周末的奇遇显得有些不真实起来。白宇心里明白，哪怕互相留了联系方式，最终也顶多成为朋友圈里的点赞之交而已，毕竟两人的生活根本没有什么交集。他和朱一龙原本就属于不同的世界，就像两条平行线，阴差阳错的短暂交错后，终究还是会朝着各自的方向继续向前。
至少白宇一度是这么认为的。
- TBC -
*一点点清甜送给大家，再坚持两天就过年啦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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